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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雄阿!大哥絕對要去問問James和阿龐,這到底是怎麼回是?」是一陣歇斯底里的自我憤問

. 敏雄不敢相信那在他出門前仍和其兩友(James和阿龐)交疊成一團同眠的親小弟,如今成了一具屁眼緣和嘴角佈滿血絲與乳膠狀不明物(八成是他媽該死的精液),綿布條蛇纏在脖子,雙手遭麻繩綑綁且陰莖毫不羞恥的半舒張著,儼然成了交歡至死挾著爽悅鐵青面容的人渣莘。

. 沿著那供著(死的姿勢,令人聯想到那極可能是某種異教徒,為了某種目的儀式的貢品)俊雄的雙人床無氣力跌坐下,哈了根煙。

. 俊雄的房間位於三樓,約四、五米見方,除了一張老K牌雙人床外,床左旁有座原木色床頭櫃,櫃上擺了一盞床頭燈(有竹編罩遮且邊緣垂了幾株玻璃吊飾那種)、灰藍石英鬧鐘、三片中藥草貼布、迷彩保險套(西瓜胡椒口味)、剪刀一把、膠布兩綑、用過的針頭四支... ...右旁是鋁製流線型事務桌,桌上只置放了一台鐵灰色acerNB,至於床面向的落地窗外,只瞧見對街鄰居和自宅一模一樣的陽台、落地窗、酒紅色專(仿巴洛克時期建築,但仿的不倫不類,致使路過者即便多瞧了幾眼也不可能知道那就是巴洛克時期的人造廢料),同斜照的鏡面反射,分不清是實物,還是巷衖中置放了一面大水銀鏡裡的虛像。

. 陽台上,霸王菊正向著將西下的太陽,無視雲的存在,笑的好燦。

. 他索性稱開無力軟弱的食、拇指,紐按著淺遂太陽穴,便選擇性只憶起某些事__那是在浴室一起洗澡時(雖年紀懸殊,但兄弟在一起洗澡仍是常有的事)

「哥哥,我屁屁的洞洞好癢喔!」

「咦!哥哥噓噓的地方變好大喔!」

「放開我啦!你要幹什麼啦?」

「哇嗚~哇嗚~」俊雄似乎是受了某種闊約肌撕裂的傷,痛到哭了

. 經大腦皮層處理過的黑白影像中,俊雄的眼,是水汪的眸子,有條件影射了敏雄的眼眸子。

. 敏雄哭了。

. 悶住的心聲(「我不應該帶他出櫃的,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是我錯、我錯、錯... ...,阿~!」)如千斤大棒槌,悶槌了數千下,吐了幾十兩血;悶到想拿刀插自己大腿且吞食,卻拉不出來的悶.

. 這片段的回憶,如炫壞的留聲機,跳針重複黑膠片復古歡愉的辛酸旋律。

. 他,只是太愛他。

. 陽台上的霸王菊,由於雲惱怒他不理不采,妒忌且報復性的齊聚起一片純棉厚牆,爾後,落了來晚的午後雷陣雨,頓時失 去了方向。

. 敏雄拖著憔悴稀疏的腳步,拖到樓下客廳,躺坐在沙發,開啟電視,多半是反覆無味咀嚼那極臭噁的腥羶色新聞。雙目雖盯著五光閃爍的炫彩銀黑盒子,卻眼邊風的流逝去(根本沒能從那盒子擷取些有意義的訊息),直到螢幕旁走馬燈串跑一行訊息__一輛自小客,直衝入太平洋,駕駛失蹤... ...__勾起了嘴角藏不住的笑意而有不確定因素的竊喜。

. 風雨散去,太陽已落山不見影,霸王菊好不孤獨的苦臉笑著。



. 掙擰的笑容就開在敏雄的顏容,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麼,因為根本沒有其他人。

. 其實還有,敏雄知道。

. 敏雄其實也知道,俊雄的死,根本與James和阿龐毫無關係,是自己的手殺死俊雄,但絕對不是自己殺的,自己這麼愛俊雄,愛都來不及,更不可能傷害俊雄阿!?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敏雄心裡有數,報仇的思路在腦皮層上愈跑愈長、愈廣愈寬敞,直至密集到無法寫入恍如硬碟爆滿時,笑了,笑的很開,如荊軻易水寒前一抹笑的酸楚,壯士斷腕的決心。

. 腕真的斷了。

. 由於廚房的菜刀過頓,切、磨了許久才深刻現白。

. 他,笑的很開,是詭譎的表象,內心的敏雄在淌血。

. 臉皮現在不是敏雄的,是他的。


. 廚房四周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從客廳傳來電視上的亮點,斷斷續續隨著畫面的轉換泯滅,被燃紅的地磚,在昏暗下,是略鐵紅的黑,隱約從黑傳來中氣疲乏的笑語:

. 「幹,終於有自己的身體了!」


. (放在俊雄床下給敏雄的生日禮物,仍未開封,是一支震動(20Hz)旋轉(可變速)的高級日製假陽具和一包未炒熟的葵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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