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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那天我對醫生說出某些假的想法,那麼醫生或許不會在白色橫紋的病歷表,填上縝密的文字,配藥的藥劑師也就不會給我一些白色藥丸,憂鬱的感覺就不會不斷的複製、增生,而後蔓延至全身昏脹欲裂。

  (猜想那種憂鬱的無力感就像,也許早有人知道某纜車地基掏空、某地鐵興建地突然崩塌的真正原因。那些事件獨自發生的日子裡,各家報章雜誌、電視新聞台與網路新聞媒體皆把某地鐵興建地突然崩塌、某纜車地基掏空,各做了一系列的專題報導文,每天不斷重複、重複、再重複的24小時強力放送,其過程與前因後果,皆被詳細地描述,人們便以為自己非常了解事情的經過,彷彿自己就是建造那些設施的當事者一般。

  「你對這些事情有甚麼樣的看法呢?你覺得哪一件才是真的呢?」有些人這樣問,我不知道他們是誰。自從我活在這世上開始之前或之後,這些人仍然無所不在。也許真正的主事者,其實都是手法精湛的魔術師,唬弄了每個人的眼睛與思考,如同他把隨手可得的速食廣告單裡的漢堡,取出,喫了一口,又放回去,那漢堡便殘缺的印刻於原本的傳單上,然後在一旁圍觀的群眾便會驚呼:「不可能!那不是真的吧!」、「騙人!可惡耶,那根本是超能力吧!」。如果一個頂尖的魔術師不是世界數一數二的王牌大騙子,那他一定是個超能力者吧。

  也許只要沉浸在自以為理解的氛圍裡,那各種人們獨自的生活便能相安無事的繼續下去。)

  然而那樣的時空場景,就像許多憶不起如何度過的日子裏,我正前往某濕地保護區的路上,當夕陽沉入在一片燦糜的金深紅宣色裏包裹,餘暉的腳步走遍這冷海,探訪著木麻黃、草海桐、水泥灰防波堤、黑白相間分明的港口燈塔、貨輪入港時,氣笛低鳴的聲響、並非與誰人共同的印象但卻一相情願約定聆聽的海潮之聲與乾枯凋零的繁華光影隨著背景色顏的泯滅而被逐一淡忘,喧鬧市街歡慟後的寧靜與沉重的黑夜照亮了月。死亡再度往生,存活再度轉生。但是依稀記得書桌上的指夾銼、記事本、小說們、論文期刊與皮夾,皮夾內的照片,照片中的小朋友,還有許多的捷運卡與各式證件,突發式的一併挾進海馬迴裡,進而生成大腦皮層表面的某段刻痕,某種無限增生的煩惱絲便開始迅速生長,漸成了一班不斷加速的高速列車,駛於我腦海底,激起了津波無限。

  

  在將來的某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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